波黑共和国独立后﹐波黑境内的克罗地亚族和塞尔维亚族又进一步自行成立独立的波黑克族共和国和波黑塞族共和国,穆斯林原教旨主义者亦要求成立独立的波黑穆斯林共和国,三方不断交火。
1995年底,三方达成代顿和平协议停火。协议规定,波黑继续作为统一的主权国家存在,由穆克联邦和塞族共和国两个实体组成,各自拥有自己的政府、议会、军队和警察部队。穆克联邦控制波黑领土51%,塞族控制49%。
波黑塞族共和国获得了49%的“实际控制区”(战前塞族聚居区面积占波黑领土面积51%),被分成东西两部分,中间由波黑的第三政治实体布尔奇科特区间隔。法定首都为东萨拉热窝,实际首都巴尼亚卢卡。从黑山进入波黑,可以直观的感受到波黑更加荒凉,基础设施较为老旧,波黑战争给这个国家带来的创伤,至今仍未完全愈合。
莫斯塔尔
莫斯塔尔,波黑第二大城市,这座波黑南部的瑰宝,矗立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时期的辉煌之中,历经百年风霜,依旧散发着古朴而迷人的气息。奈莱特瓦河宛如一条银色的丝带,从城中缓缓流过,而河畔那座赫赫有名的莫斯塔尔桥,不仅是城市的标志性建筑,更是其得名的由来。这座建于16世纪的石桥,拥有500年沧桑历史,早已被联合国列为世界文化遗产,见证着时代的变迁与岁月的流转。桥的两端,分别居住着信仰伊斯兰教的穆斯林和信奉天主教的克罗地亚族人,他们和谐共处,共同演绎着这座古城的多元与包容。(现克族掌控着西岸,穆族控制着东岸)然而经历波黑战争的重创,莫斯塔尔古城损毁严重,古桥也没有幸免,古桥在2004年使用遗址附件散落石材重建,桥上的小石碑提醒人们不忘过去,追求和平。
莫斯塔尔西南是布纳泉,布纳泉为溶岩泉,是欧洲最大喀斯特溶岩泉,泉水非常清澈,也是布纳河的来源。
萨拉热窝
一半城池,一半坟墓
萨拉热窝,波黑的首都,一座散发着史诗般韵味的古老之城,吸引着世界各地的旅者驻足。
百年前的风云,仍在此地留痕。萨拉热窝的拉丁桥,见证了奥匈帝国继承人斐迪南大公的陨落,那一刻,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序幕缓缓拉开。
刺杀者所站位置。
色彩斑斓的电车穿梭在灰色的城市间,与古老的建筑形成鲜明的对比,却又和谐共存。叮当作响的铃声,仿佛穿越时光,让人感受到百年前的萨拉热窝。(图为战后修复的市政厅)
波黑萨拉热窝是一个充满宗教影响的城市,不同城区的建筑风格反映了伊斯兰教、东正教和天主教等不同宗教的特色,展现了宗教文化的交融与包容。老城区东西之间存在明显的分界线,两侧建筑风格全然不同,西侧是东正教与天主教教堂所在城区,东侧则是清真寺所在的土耳其老城区。在游览萨拉热窝的同时,这种宗教多元化也为这座城市增添了独特的魅力。时而聆听教堂整点的钟声,时而耳畔响起清真寺的祷告声,这种文化的交融与碰撞,让萨拉热窝被誉为“欧洲的耶路撒冷”。
萨拉热窝在南斯拉夫时期,与1984年举办了冬奥会,为了连接市区与山顶的冬奥会场馆(现前南冬奥会遗址)修建了缆车,乘坐缆车,穿越两千多米的高空,俯瞰整座城市。若是在落日时分,夕阳将天空染成金色,山脉云雾缭绕,美得如梦似幻。缆车缓缓上升,景色逐渐铺展开来,令人陶醉。
在举办完冬奥会不到10年,就爆发了内战。在波黑刚宣布独立不久,塞尔维亚定居点就联合起来宣布成立塞族共和国,其主权属于南斯拉夫联邦。波黑自然是不承认塞族共和国的,所以立即对塞尔维亚定居点进行了镇压,塞尔维亚随即以“维护主权”的名义反攻波黑,于是波斯尼亚战争彻底爆发。战争开始后不久波黑军队就彻底落入下风,塞尔维亚军队迅速拿下了波黑60%的土地,并对萨拉热窝开始了长达三年半的围城,整场战争导致20万人死亡。实际上不论克族、塞族还是黑山族,其语言几乎与塞尔维亚语完全一致,例如黑山文字只是字母拉丁化的塞尔维亚文字罢了,其差异甚至比英式英语和美式英语的差异还要小。然而就是这种人为划分的民族概念,再一次的引爆了火药桶。中国人熟知的电影《桥》、《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的导演哈依鲁丁·克尔瓦瓦茨就死于萨拉热窝围城战。
萨拉热窝市区大部分由穆克联邦控制,萨拉热窝西南一小部分城区和城外山区由塞族共和国控制。
狙击手大道(Sniper Alley)是萨拉热窝一条最主要的大街,也是一条充满血腥历史的街道。萨拉热窝围城战役时,这条街道上的行人成为塞尔维亚军队狙击手们最好的靶子,只要看到有人走动或发现人影,山上就会飞来子弹,“Pazi – Snajper!”的告示当年到处可见。无数人在这里失去生命,而今天这里成为缅怀历史的重要一站,战火早已远去,街上祥和且繁华,但历史铭记于心不曾忘怀。图为战时的狙击手大道。
1992年6月8日,波斯尼亚首都萨拉热窝市中心,伴随着全城激烈的交火,狙击手大道旁,“莫莫”(Momo)和“乌泽尔”(Uzeir)双子塔熊熊燃烧。
萨拉热窝 国会大厦
从下高速进入市区前的立交桥绿化内的坟墓,到市中心公园,甚至住宅区,似乎只要有空地,就有坟墓,坟墓随处可见、无处不在。除了坟墓,各种建筑物的弹孔也展示着那场战争的激烈程度。
在波黑内战期间,联合国派遣了维和部队(战争结束后维和部队仍驻扎,04年后改由欧盟派遣)试图维护和平并保护平民。然而,这些部队因缺乏有效的武器和足够的授权能力而受到限制。他们的行动在某些情况下显示出偏向,例如在处理不同民族的冲突时,维和部队未能平等有效地保护所有民族的民众,导致了一些民族感到被忽视或受到不公正待遇。此外,维和部队的局限性也反映了国际社会在应对复杂民族冲突时的无力感,特别是在对某些暴力行为的无能为力上。这种偏向性不仅打击了信任,也加剧了民族之间的怨恨。战争中,不论塞族还是克族军队,手上都沾满了无辜平民的鲜血。
塞尔维亚的国歌《上帝请给我正义》,但上帝并没有带来他们所要的正义。战争虽然结束,正义却没有到来。前南国际法庭(ICTY)成立于1993年,旨在追究波黑内战期间的战争罪行。虽然法庭在审判一些高层战犯时取得了一定的成功,如前波黑塞族领导人拉多万·卡拉季奇和米洛舍维奇的审判,但其效果受到了一些因素的影响。首先,法庭的运作时间长、过程复杂,导致许多受害者感到失望。此外,战犯的审判被认为是“胜利者的正义”,即主要审判的是塞尔维亚人,而对其他民族的战争罪行则相对较少涉及。这种不平等的正义观使得民族和解的进程变得更加艰难。
YUGO汽车,是前南的著名汽车品牌,便宜,品质优,最便宜的版本都有很好的音响,80年代作为社会主义阵营的产物却火爆欧美,非常畅销,但是90年代内战打响,因为YUGO的零件来源于各个加盟国,随着战争这个车型的各种零件也无法供应,最终变成了所谓“最烂的汽车“,走向破产。惨烈的内战最终以穆克联邦控制波黑领土51%,塞族控制49%的领土而结束,但是代价又是什么呢?持久的和平真的到来了吗?
蓝色为塞族共和国,绿色为名义上双方共有的特区(特区分隔东西塞族共和国,曾经是内战中双方争夺的焦点)
尽管战争结束已久,波黑社会中的民族隔阂依然严重。各民族之间普遍缺乏信任,许多人仍然生活在彼此分隔的社区中。民族认同在很大程度上仍然强化而不是削弱,这使得国内政策往往受到民族划分的影响,难以实现真正的和解。
可能对于大多数中国人来说,战争似乎很遥远,无法体会到战争的残酷,少部分人更是随意叫嚣战争,全然不觉他们的危险言论,也许来过波黑,会更能明白和平的珍贵。